崇祯最为信任的股肱之臣缘何成为一代奸相
崇祯最为信任的股肱之臣缘何成为一代奸相
温体仁(1573年—1639年),字长卿,号园峤,浙江乌程(今湖州)人。
1
内阁拜相
崇祯即位后,以雷霆手段迅速扫除了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,深得人心。这位17岁(虚岁)的少年天子踌躇满志,大有中兴之志,皇位坐稳之后,便即着手组建自己的内阁班底。在崇祯元年十一月,下旨会推内阁大臣。(所谓会推,就是各部门负责人共同推举内阁候选人,之后由皇帝确定最终人选。)
这次会推,一共产生了11名候选人:成基命、钱谦益、郑以芳、李腾芳、孙慎行、何如宠、薛三省、盛以弘、罗喻义、王永光、曹于汴。
此时的温体仁已有礼部尚书衔加身,是正儿八经的高级官员。在崇祯的爷爷还在做皇帝时,温体仁就已经中了进士,历经四朝,30年宦海生涯。按理说,以温体仁的资历是应当入选的。但以当时的朝局而论,情况却又大有不同。魏忠贤倒台以后,阉党官员杀头的杀头,罢官的罢官,东林党人趁势崛起。他们利用小圈子的影响力,把东林党人以及亲东林党人尽数列入会推名单,将其他人排除在外。
温体仁对会推结果极为不满,决心拼死一搏。他选用的武器是崇祯的生性多疑,选取的目标是东林铁杆钱谦益,攻击的理由是崇祯最为痛恨的“党争”。
会推后不久,温体仁便以一桩钱谦益牵涉其中的陈年旧案为引子,上疏弹劾钱谦益“结党欺君”。
崇祯本来是对会推结果有所怀疑的,因为皇帝非常中意的另一个人周延儒也没有入选。因此看到温体仁的上疏后,第二天就在文华殿召开了一场有关真理的大辩论,一面调查钱谦益的陈年旧案,一边调查会推舞弊。形势本不利于温体仁,朝臣没有一个为他说话,更有大臣严厉攻击温体仁为了上位不择手段。可温体仁却牢牢抓住了皇帝的心病“党争”,指称“满朝皆为钱谦益一党”。 最终皇帝认定钱谦益结党,当场革职查办,会推人选一律不予采用。自此以后,温体仁在崇祯心中的形象高大起来。
崇祯三年六月,温体仁以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。之后经过三年激烈的政治斗争,温体仁赶走周延儒,成为内阁首辅大臣。
2
岿然不倒
温体仁自上奏弹劾钱谦益以后,便与东林党人形成水火之势,不断受到各种恶毒的攻击。尽管恶评不断,温体仁却能泰然处之,安居相位。
温体仁有两个大法宝足以立于不败之地:孤立无党和清介不贪。
温体仁为官几十年,除了一时的政治同盟,几乎没有密友。这本来很难说是优点还是缺点,但在崇祯手下干活,却是大大的优点。崇祯独特的成长经历,造就了多疑自负、刻薄寡恩的性格特点,他近乎病态般的认为朝臣在联手欺骗自己,因此特别喜欢温体仁独来独往的性格。既然温体仁朝中无党,那就只能依赖自己,为自己尽忠。再加上温体仁不贪财,朝臣对温体仁的弹劾从未断过,却从来没有弹劾他贪财,因此崇祯愈发信任温体仁。崇祯甚至觉得,弹劾愈发激烈,愈能显出这位老臣的可贵之处。
崇祯一朝50位内阁大臣中,多数任职时间非常短,而温体仁足足干了七年,其中四年还是首辅。
3
治国无谋
温体仁当政期间,并没有贡献过什么治国良策。如果非要说些政绩出来,恐怕就只能说,温体仁的票拟是最符合皇帝心意的。
所谓票拟,就是官员上奏之后,呈递皇上之前,内阁大臣先行给出的批阅意见。明朝的票拟制度比较独特,特别是到了后期,皇帝大多不太关心朝政,内阁的建议权力就变得很大。一般情况下,内阁的票拟不会被驳回。但崇祯即位以后,特别热衷于处理政务,不光会仔细阅读朝臣的上奏,而且会经常驳回内阁的票拟。
如此一来,票拟不再是大臣处理政务的工具,而成为揣摩皇帝意图的水晶球。无疑,温体仁是一位心理学大师。温体仁不仅能猜中皇帝的心思,而且会故意在票拟时给皇帝留下驳回的余地,以展现皇帝的英明决断。这种伎俩能骗一时,却骗不了一世。
温体仁在阁的七年时间,被罢免的文武大臣不计其数,他居然毫发无损引起了朝野内外的极度不满。针对他的弹劾越来越多,言辞也越发激烈。以至于后来,南京一位官员进京弹劾温体仁,竟然随身拉着一具棺材,以示必死之志。成为京城一大奇景。
4
黯然下台
大明帝国的每况愈下,让崇祯渐渐对自己最为信任的大臣失去了信心。
到崇祯十年的时候,东林党人再一次对温体仁发起了猛烈进攻。依照惯例,温体仁上奏请求致仕。在过去的七年里,类似的致仕请求也不知道写了多少次,每一次皇帝都是温言慰留。但这一次,崇祯却同意他致仕回家。温体仁一时间却适应不了退休生活,第二年便在家中病逝。
《明史》将温体仁列入奸臣传,评价曰:“流寇躏畿辅,扰中原,边警杂沓,民生日困,未尝建一策,惟日与善类为仇”。
温体仁在位期间,明朝从破落衰败走向了崩溃的边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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